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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终CPY特工paro:丢人 11-14

11.

江源联系五竹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五竹在大楼附近已经警戒了几天,早就对这项安排疑惑不解。他大部分时候都在装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观察附近的人群,此时不免对接下来的安排有些好奇。

“我去协助团栗?”在江源组织语言并盯着他观察的时间里,五竹猜测到。

“团栗现在的身份是大学历史系学生,每天都要在教授面前表现出真挚和好学。就算她已经伪装大学生至少十年了,也没法把你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压下去。”江源语气平淡,但他又带着点调侃的笑容突然抬起头来,说到:“还是说你想以什么商界大头身份成为她…”

“停。这种剧情没意思。”五竹干巴巴地打断他。

江源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接着他似乎想好了,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向五竹甩来。五竹用右手接住,然后直接拆开看。

“你会发现这个东西很愚蠢。”江源评价到。

五竹翻看了几页。内容是一些参加某个集会的领导人信息,其中有一页的名单上有风城。他将袋子细翻了一遍,果然在底层发现了一个邀请函。

“其他人确实很愚蠢。风城打算去吗?”

“他被那两个新上任的家伙捆绑了,不去都难。我们尽力争取把这个会议在本国召开,至少自家地盘我们自己方便动手。”

“有道理。反正我们也有一个对外的理由严格排查。”

“风城怎么说?”

“全权交给我。是不是很意外?”

“没。”

五竹停顿了一下。翻出那两个新上任领导人的资料开始查看。从履历到民意似乎都很正常,不管怎样这个萨派的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动手,”江源在旁边说,“我们虽然没有明确的民族平等规定,但因为常年征战吞并外国领地早已汇聚了多种人口,民众和国际上都已经接受我们是民族平等国家了。按照萨派的观点,我们甚至可以是盟友。”

“希望如此。…那陈…?”

“他妻子是萨人。”

“行吧。他还和以前一样。白赐也是吗?”

“白赐的弟弟是被Marleos手下的人审问过重致死的。他的复仇目标本身就与萨派的目标重合,这种人相当好用。”

五竹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然后他讲文件装好并递回给江源,“我到底要做什么?”

“做一下例行调查,”江源把文件拆开,抽出几页,手一划便在桌上扇形展开,“尤其是这几位方针不明却来凑热闹的。就算不是萨派,我们也得掌握些他们的底细。如果必要,可以让他们来不了。”

五竹将那几页拿过来叠好放进口袋,轻轻应了一声。秘密潜入和询问对他来说不算难事。江源也站起来要拍拍他肩膀以做鼓励,手刚放上去便突然皱起了眉:“你的伤怎么样?”

“还没好,”五竹低头看向文件袋,“开会那天也够呛。”

江源叹了口气,眼神转开了。五竹看着他的手,哼出一个上扬的音节来表达疑惑。江源抬起头久久地盯着他,脸上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他之后只说了句:“没事。”

五竹看不出他想要做什么,但知道他还在想。

“记得松手。”他淡淡地说。

江源立刻把五指伸开,手指头是一片青白色。

“你去吧,叫风城来。”江源疲惫地说。

12.

跑马场里人声鼎沸,似乎刚开了一轮赌局。五竹听见有马蹄声响起,于是向下扫了一眼,将手中的录音机打开丢向赛道。那个小器械在落地之后就会引发小小的爆炸,不过在那引起巨大骚乱之前他得先回到原来的地方。

五竹顺着斜屋顶滑下,手指扫过边缘光滑的瓦片。他一头黑发和黑色西装在同色的屋顶上不是那么惹人注意,尤其是当“意外”发生的时候。

他轻轻落在马厩后方,然后再换上藏在那里的抛光皮鞋,带好一个有檐的小圆帽和一副眼镜。之后他走出去,走到离赛道有些距离的高级看台,然后在周围的嘈杂声里询问之前与他攀谈的贵妇人:“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运气很不好,23号冲出了赛道!”贵妇人的表情仿佛她押的那匹马没有冲出来。不过她好像也是后知后觉情况,有些迟疑地说道:“发生了什么,那里为什么那么多人?”

“如果有马冲出了赛道,您还是别过去了,”五竹伸手按在那位女士的肩上,“我去看看。”

接着他没有回头看那位女士,便径自向前走去。他没有听到脚步声和“请让一下”之类的话,足以证明贵妇人还是很安分地坐在原地——最好不要在等他回来,他不会回来了。

五竹挤过人群,一手按住自己的帽檐。看到那位先生倒在血泊里,有碎骨从露出的腿部皮肉里刺出来,他没有发出任何惊叹便后退走出人群了。

他走向公共电话亭,路边有几辆篷车在叫卖。他从篷车后方经过,手上动作不断,然后继续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

“23号要缺席了。”他平淡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很好。我登记过那些要坚持带伤出席的先生们了。”

“十分敬业。”

“你也是。我记得你比我高点,裤子会不会短?”

“会。”

电话那头笑了两声,然后利落地挂断了。他转过身,电话亭对面出现了刚才的女子,穿着有裙撑的裙子,举着阳伞。女子转了过来,走向他。

五竹轻微地弯下腰,等着她开口。

“打扰您了。请问您是否见过一个穿着黑西装,身材与您相仿…好像比您高一些,戴着眼镜、长着黑色眼睛和卷发的男人?他很温柔。”女士说话的时候并不看向对方的面部,仅仅将视线放在对方领口可能有什么装饰的位置。这也是五竹找上她的原因。

有着一头浅绿色直发和蓝绿色冰冷眼睛,穿着白色羊绒毛衣的五竹平静地摇了摇头。

13.

“您好…沈穆先生,初次见面。”

叶戈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意,伸出手与那位先生握手。她今天简单扎起了头发,显得更加干练。严行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位置,两手背在身后,脸上被修饰过,没了棱角显得温吞许多。

沈穆是被江源圈死的唯一一人,这时信息基本都已收入囊中。于是他们打算在暗地里摆明关系,免得再浪费过多的力量——明天将要召开那个愚蠢的立场大会,先一步表明风先生与反萨无关是相当有必要的。

沈穆先生在站门口,跟在他身后的是另一位特工或者是保镖——严行想起来他们早上还为此打过赌,认为白赐会跟着来的他显然输了。

这位先生显然为这场谈话是否安全而迟疑不决。叶戈向前迈了较大但不夸张的一步,而严行则没有跟着向前。叶戈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他们的谈话仅限他们两人进行。

沈穆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最终向他身后那位壮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进入了房间。

这是个有些保守的男人,还会多想,从进门那一刻就开始不住地怀疑,但又不断在接受现实。他看向叶戈的眼神让叶戈知道他有些害怕自己和自己背后的势力,这样她也更加放心摊平关系。

“我们的政策您应该是知道的,”叶戈的笑容始终不变,“今天过来就是要直接向您说明,我们对您和您的一方没有任何恶意。”

“贵方看起来并不打算置身事外。”沈穆回应。

“您在我国搞出那么大动静,我们要是无动于衷未免也太大度了。”

叶戈简单地分析了局势,而沈穆似乎听进去了。很显然萨派跟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而且能隐藏到这一步厚积薄发也证明这位先生有点脑子。

叶戈很快就确定沈穆先生即将妥协。他的神态,动作都表现出一份妥协和新生的信任,就是没有嘴上承认。叶戈便故作放松整理了马尾辫和衣领,用更轻松的氛围和任务完成的架势引导他表达看法。

“您说得对,叶小姐。我们是朋友。”沈穆先生边说边笑起来。他现在有点像卖点心的慈祥爷爷。

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秘书。严行探出半个脑袋向里看,然后很快被门口的保镖推回去。

“当然,”叶戈把话抢先说完,“我们永远是朋友,萨人同样是我们重要的民众。别多惹事,我相信您。”

秘书不知道为什么叶戈说话如此快,但依旧平静地走近悄声汇报情况:“先生,有一通电话,说是奥申酒店为您准备好了房间。请问您有什么项目吗?”

“奥申”在这国语言里并不是常见发音,口型变化相当明显。叶戈站起来说:“听起来您还有工作,我们先走了。”沈穆不明情况地对她挥手道别,然后与秘书交流去了。

严行看着叶戈在秘书进去后很快出来便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跟着叶戈向住地赶去。这是他们留个官鸠的暗号,一旦有任何突发情况就立刻给沈穆办公室拨打电话,谎称酒店服务内容。

“你们总——算——回来了,”官鸠看到他们便立刻拿出一张印满数字打印纸来,“这是拦截到的一条来自白赐发给沈穆的消息。”

“数字字母密码,”严行找到了特殊的标点符号,“还有时间信息。之前的密匙是哪个来着?”

“那东西随机性太强不会有人记的!”叶戈回答到。过了没有几秒她又用不受控制的音量问:“e的前三位和后三位分别是什么?”

“b和h,”严行想了一下关联,“白赐他弟叫什么来着?”

“白贺,别让我再提醒你人名……是h。”

“陈溥谣关于……”严行看着数字念到。

“……20号七点五分的行动。”叶戈看到这里就起身走向座机。

“………是否派遣支援?还是否?”严行把后半段翻译完了。他抬头看向叶戈,“今天七点左右是不是有个什么活动?!”

“又来新的了,是沈穆回复白赐的!”里屋的官鸠也喊到。看来这位先生可算抽空看了一眼他的消息设备。

叶戈打通了给江源的电话。

“没有支援!”严行草草把之后他回复的内容全部破解完,“陈溥谣怎么回事,他搞什么没支援的活动啊…”

“今天晚上七点…”官鸠翻看了一下她记录的日程,“是部分与会嘉宾的第一次晚宴。”

严行沉默了。叶戈挂断了跟江源的通话。

“坏消息是,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半,”叶戈说话时咬字过分清晰带着一丝攻击性,“勉强算好消息的消息是,陈溥谣被放弃了。”

14.

五竹匆匆地翻阅着现场登记的服务人员名单,果然发现现场比一开始预报的多了一个人。他盯着那一两列名字对比脑内记下的内容,却发现其中一个名字是Jichel。之前绝对没有这个如此特殊名字——陈溥谣的曾用假名。

五竹无法理解陈溥谣的仪式感,不过现在他很感谢这份帮助他快速找到对方的感情。

放眼望去能看到的服务员身上并没有J打头的名牌。风城正端坐在长桌的尽头,附近并没有危险对象。考虑到陈溥谣携带手枪的可能性极大,五竹谨慎地站在靠近大门的位置而不是风城身边。

这个酒店是唯一官方认可的接待酒店,很多房间都与他们的办公大楼同一打扮,至少风格同一。

直到风城吃完这顿饭周围都很平静。所有人都好像只是在评价食物,各国的新闻记者也相当兴奋。五竹心里模拟着当他们知道有一个顶级杀手就混在这个酒店里时那疯狂的反应。

之后酒店的人员开始招待这些记者,五竹看到接引人员里有打扮成服务生的江源。他走过去,江源也同时说了一句:“有人看到陈溥谣向电梯去了。”

“我知道了。”五竹回答。

“注意保密。”江源颇为无奈地提醒一句。

五竹转身走向电梯,江源随即打眼色让人封锁从这里到楼上的全部空间。他尽力把记者都留在餐厅里。

五竹知道陈溥谣绝对不会走电梯上楼。这种内部狭小而且移动也算不上快的设备很可能会给他惹来很多意外之祸。但对五竹不一样,五竹从容地上了电梯直升五楼。

他走过去,敲门,然后告诉里面的人自己的姓名。风城这才把门打开,然后迎他进去。

“江源的保密手段太好了。怎么不通知提前我一声?”

“他说看到我的瞬间你就会懂的。”五竹转述江源的原话,不过风城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房间后方的转椅上坐下。

五竹走过来为他倒了杯茶,杯子刚放下就听见走道上传来推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他问到:“你有叫客房服务吗?”

风城摇头摇了一半。

五竹立刻转身冲向那扇门。他能进入这栋楼是经过搜身的,显然有人不相信风城,就差连五竹的纽扣都换成塑料的。他身上可没有任何金属制品!

那扇门被不请自来的那位猛地推开,直接撞在五竹的肩上。五竹看到那只拿着11.43mm口径手枪的手已经伸入门框,心里的唯一想法是为什么门上不装刀刃。

两人体重相当,在隔门对挤上都占不到任何优势。陈溥谣毕竟已经伸入半条胳膊,在门内侧还能借上力。

风城缓过神来,翻过桌子想要帮忙。五竹持续地用力让他腰部拉伸,他隐约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转移重心直接控制陈溥谣拿枪的手。

陈溥谣感觉身体前倾的瞬间直接将枪扔在脚下,他无比清楚房间里有两个人。接着在五竹抓住他手腕的瞬间,他踏进门里,面对五竹同时下出拳打在五竹腹部。这个动作让陈溥谣面对了风城,但是他不可能同时面对两个健全的成年男子。

五竹感到腰上传来剧烈且持久的痛苦,他手上松了一分便被挣脱,顺势被对方甩开。没有多少空间让他们厮打,五竹站稳后立刻在地上寻找刚刚被陈溥谣踢开的枪,却听见一声闷哼,抬头发现风城缓缓地面对墙软倒下去。

“你太危险了。”陈溥谣走向他。

五竹皱了下眉。风城最大可能是昏迷了,陈溥谣没有能这么快杀死风城的能力。于是他没有回应对方,而是用一拳表达谢意。

陈溥谣用前臂挡下他,然后用同样的力道回击。五竹高度专注着,他没有分心跟对手说话骚扰的习惯,只分解他的每个动作并尽量躲闪,思考后招。

陈溥谣的右手现在已经没他灵活,但他恢复很快。传到五竹左手臂的力量逐渐变强,五竹眼神向侧一斜紧跟着下蹲扫腿攻向重心。

陈溥谣紧跟着五竹的视线,此刻被诱导转移注意瞬间失去平衡。他用手做缓冲快速翻滚直到墙根,然后再站起身就直接吃了一拳。

陈溥谣再抬起头时已经咬牙切齿,抬头看向五竹的瞬间却停顿一下。五竹没放过这个机会,再度打向对方腹部。这让陈溥谣蜷缩起来,双手本能下伸,幅度略大,背部几乎弓起。

五竹在肘击和腿攻之间选择了前者,陈溥谣弯得没有那么低,这样他略微觉得两者都有些不顺手。此刻陈溥谣猛地撞向他胸口,抓住他抬起的胳膊将他向侧面摔翻在地上。

“我本来以为你会用腿的,不过也行。”陈溥谣的表情有些不受控制得兴奋。五竹翻身的速度要比陈溥谣反应慢,他被一脚踩在原地,五脏六腑拧在一起。

五竹抬眼发现陈溥谣站在他左边面对他,踩住他用的是右腿,于是在对方斜向下蹲下的过程中他挥起左拳逼得对方继续斜向躲闪,在重心不稳定的时刻五竹曲起左腿蹬地翻身。因为彻底撕裂了腰上的枪伤,五竹失败了。

巨大的痛苦混合着略微的湿润感让五竹眼前模糊,接着就被脖子上的冰冷潮湿触感刺激到回神。

陈溥谣曲起胳膊拉进两人的距离,用重力而不是手腕上的力气压迫五竹的颈动脉,同时躲进了五竹无法攻击他双眼的距离。五竹立刻抬手卡住他的脖子,在含着疯狂的对瞪里两个人拼起了生理能力。

“你就是…那个人,对吗?”陈溥谣说话时还有几分颤抖。

五竹没理他。

陈溥谣就算从伤口和神态里认出他是扮成严行的那个人,进而推理出他是严行的铁搭档、炸死了他老婆,又能怎么样?

“她是个眼光锐利的人,绝对不会认为严行的眼睛是蓝绿色,你……是…你…”

五竹惊讶于极其情绪化的人在此刻爆发出的力量。恨意仿佛找到了暴发口,眼前的模糊完全散不去。不过他笑了,笑陈溥谣想到这点还是用了太长时间。

“是我。”

他做口型。因为今天谁都走不出去,他放肆地挑衅。

陈溥谣过度用力到颤抖的手仿佛陷入了五竹的皮肤,同时他几乎要用额头把五竹敲死。五竹感到手上大部分力量都是对方的力。

在五竹眼前开始变黑的瞬间,那双手突然没了力气但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氧气涌入五竹的大脑,他深呼吸,脑子开始冷却降温。

“陈先生…你力气真大。”

柔软的地毯掩盖了一切震动和脚步声,五竹的视线被完全覆盖,但他同样惊讶于为什么风城能做到这一步。

“话不多说,替我向你的妻子问好。”

问好?

五竹记得风城一个月前还没摸过枪更别提这种大口径,现在指不定要把他和陈溥谣打个对穿,顺带折断自己的手腕骨!

带血的子弹落在房间的另一头,而风城一脚踢开尸体同时扔掉手枪,再用同样的手将五竹拉起来,之后才对着死者露出讽刺的笑容。

“祝你新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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